【楼诚】【知乎体】真正的爱情究竟是相濡以沫，还是相忘于江湖？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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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的爱情究竟应该是相濡以沫，还是相忘于江湖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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匿名用户，岂曰无衣，与子同袍。
知乎用户、天台小明、丽生蔓草等人赞同。
多谢大家关心先生的病，只普通的感冒发烧，并不打紧。
先生身子一向是极硬朗的，只是前夜我出去办事，回来得晚了，才发现先生睡前忘了关窗户，没想第二天便染上了风寒。从前先生染上风寒，我都熬一碗浓浓的姜汤让他喝下，再捂在被子里发发汗便好了，这回却不管用。先生先是开始咳嗽，到后来便烧起来。医生已来看过，说是最近过于劳心劳神，休息得又少，抵抗力下降了，只要这两天多多卧床休息，按时吃药便会慢慢恢复过来了。
上回我说到，先生对我的养母桂姨说出的那番话。
我只记得后来我直勾勾地盯着先生瞧了许久，连李姨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清楚。
先生被我这样明目张胆地瞧着，不恼，也不回避我的眼神，只是这么大大方方地纵容我。
这是我第一次，仔仔细细地望进先生的眼睛。
先生的瞳孔是极浓极纯的墨色，嬉笑嗔怒却全熨在这一方小小的圆孔中。
我自然觉得漂亮极了。
先生浑身上下的每一处，哪怕细微到一根发丝，都是叫我顶礼膜拜的。
“傻孩子，怎么盯我这么久？”直到先生出声，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是多么荒唐无礼。
先生会不会觉得，我是个没规矩的？
我又开始胡思乱想，慌张而难耐地动了动身子，却突然想起我还坐在先生腿上，于是便更慌乱了。
却听先生一声叹气。
我整颗心被先生这一声叹给狠狠吊起来。
“阿诚。”先生唤我。
“你可还记得，我刚刚说了些什么？”先生见我不应，又问道。我虽不敢抬头看先生表情，却也听出他语气不复温和，甚至不是严肃，而算得上是严厉了。
“记得！”我怎会忘，怎可忘？
我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激动。
先生伸手扶正我的肩，叫我仰起头，与他四目对视，“告诉我，我刚刚说了什么。”
我并不知先生有何用意，但只要是他叫我做的事情，我必定是言听计从的。
“您刚刚说：你要折辱一个孩子，你要虐杀一个人，我就偏要他成才，成为一个健康的人，一个正常人，一个受高等教育的人。不会辜负你抱养这个孩子的初衷。”
当我说完这番话，身体竟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。
我觉得难堪，便死死地咬住下唇，无论如何不肯让眼泪滚下来。
“阿诚。”先生伸手，用大拇指轻抚我的眼角，“你在这个家里，与明台是没有区别的。你同他一样，是我与大姐的幼弟，你们两人，将来都是要成为明家的支柱的。你从前经历过的事，不是说忘便可忘的。但你永远记住，我明家的孩子，从不自轻自贱，无论到了何时何地，都是顶天立地的栋梁。”
我早已泪流满面。
我终于明白，先生看我，并不像看一只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；先生养我，也绝非要培养一个忠心耿耿的奴仆。
他要我成人，成才。
他要我自己亲手把自己救活，因为只有这样，我才是真正地活着。
且他不仅要我活着，更要我活得挺拔，活得骄傲。
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叫我紧紧地搂住先生的脖颈，放下了一切可笑的伪装和保护色，放声哭起来。
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痛哭流涕。
整整一个下午，先生只是静静地听着我哭。他并不出声，既不作安慰，也不做打扰，只是偶尔轻抚我的背脊，或是拿纸巾揩去我的泪水。
哭到后来，我竟就伏在先生肩头这么睡过去了。
后来，我是在先生和长姐的浅声交谈中醒来的。
眼睛又肿又痛，胀得几乎睁不开。
我所幸放弃挣扎，便这么闭着眼。
“是不是要叫阿诚先考个学？”这是大姐的声音。
“现在还不妥。”先生稍作停顿，大约是细细思量了一下，“想来桂姨定是没有叫阿诚好好受过教育的，一下子叫阿诚考学，岂不是难为他？”
“那就请个先生。请回家里来教。”
“先生是肯定要请的。阿诚是一块璞玉，定是要请一个好先生好好为我打磨的。”
“什么叫为你打磨？”大姐提了提音调。
大哥“嘘”了一声，“大姐，轻点。阿诚还在睡。”
“什么叫为你打磨？”大姐虽压低了声音，却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，“我可警告你，阿诚到家里来，不是给你当使唤用的。他念书，好与不好，都是他自己的事情，他要走哪条路，我都是支持的，你可不许给我动歪脑筋。”
“大姐啊，你想到哪里去了？”我只听到先生无奈地一声轻笑，“阿诚与明台，在我这里都是一视同仁。我只是不肯浪费了阿诚的天资。”
“行了行了，好话你倒是会说。”大姐嗔了一声，“行了，时候差不多了，你也该叫阿诚起床吃饭了。我再叫李姨去厨房看看，饭菜都准备好了没有。明台啊，听说家里来了个哥哥，刚刚还跟我作，吵着闹着要跟哥哥玩呢。我打发他回房间做功课，才肯消停。”
“那就麻烦您叫明台吃饭的时候也收敛些。阿诚怕生，又是第一天来家里，再被这小子没轻没重地吓着。”先生说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大姐拖长了音，略带嗔怪地说道，“好像就你一个人知道心疼阿诚似的。”
“大姐自然更周到。”先生笑了笑。
我听到两人走动和先生关上门的声音。
大姐大约是已经走了。
我既感到温暖，又感到愧疚。
我竟不知，大姐待我的心思也如此周到，而我之前却还对大姐和先生怀有质疑疏离之心。
“醒了也不肯起床？”先生似乎已经走到了我的床边。
我心中一惊，心想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已经醒的？
我赶忙睁开眼，想要坐起身，可是双眼实在肿痛，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不过是叫你吃饭，急什么？”先生赶紧用手掌捂住我的眼睛。
先生的掌心是温热而又柔软的，他轻轻地按揉着我的眼皮，那令人踏实的感觉从皮肤渗进我的身体的每一寸，叫我的心都暖得发涨。
他稍许揉了一会儿，我便抓住他的手，轻声说了句，“好些了。”
然后我缓缓睁开眼，看到的便是先生的笑。
他略扶起我，拿起床头的外套披在我身上，“明日带你去百货公司逛逛，今天你先委屈着，穿我的吧。”
“不委屈！”我听先生这么说，急忙辩道，可是一抬头看到先生的笑容，又觉得羞赧起来，便低下头，却重复了一遍，“一点都不委屈。”
先生搂了搂我，“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带你见明台。那孩子是个闹腾的，但心思却是好的，你不用害怕。你来家里，他是最高兴的了。”
“是。”
哎，先生一生病就跟孩子一样，这会儿又叫我去给他念诗集，真是不消停。
有空我会继续更。
编辑于2016-01-04 588条评论 感谢 分享 收藏
【真的好喜欢小阿诚嘤嘤嘤。】